火化一只宠物的成本有多少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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Mob研究院与库润数据出品的《2022年宠物消费调研报告》显示,截至2021年,中国宠物(犬猫)数量已达11235万只。
养宠家庭剧增,宠物的离世也需要体面的告别,宠物殡葬行业应运而生。据天眼查数据显示,截至2023年9月21日,全国已有4581家宠物殡葬相关企业。
在从业人士看来,对大多数青中年养宠人来说,爱宠的离世更像是一堂“死亡教育课”。
私自掩埋宠物尸体违反法规
据公开数据显示,家养宠物猫狗的寿命约为12-20年不等。当它们和铲屎官互相陪伴走到尽头,最后的告别、后事的处理如何进行?
“当初我家狗去世的时候,我父亲就觉得土葬就好,没有必要火化,也不理解我为什么要这么伤心。但其实掩埋是一个很有风险的行为。”郑州一宠物善终馆店主桃不才告诉顶端新闻记者,“环保局是规定过不允许私自填埋尸体的,填埋也必须在土壤一米以下,不然会污染土壤,破坏表层植物生长,甚至滋生细菌。”也是在那时,桃不才了解到,为了健康环保考虑,宠物科学的火化十分必要。
顶端新闻记者检索发现,除上述规定,私自掩埋宠物尸体也是违法行为。
根据《中华人民共和国防疫法》第五十七条,从事动物、动物产品运输的单位和个人,应当配合做好病死动物和病害动物产品的无害化处理,不得在途中擅自弃置和处理有关动物和动物产品。
而在近几年,部分城市也有相关条例出台,明确禁止个人私自随意处置死亡的动物。如:2014年10月1日,《北京市动物防疫条例》正式实施,明确了饲养的动物死亡后,任何个人和单位不允许随意处置。
除去安全处置的要求,宠物在大众认知中愈发受到重视,出于养宠人的感情需求、人文关怀考虑,宠物去世后如何被更加合理的安排,成为大众关注的焦点。
宠物殡葬这一小众行业,就是为了满足这些需求而诞生的。
“需要一场体面的告别”
养宠人群中,年轻人本就占据多数。
据Mob研究院与库润数据出品的《2022年宠物消费调研报告》显示,国内养宠人半数以上的年龄都在25-34岁之间。
在顶端新闻记者的采访中,宠物善终店店主桃不才提到,她的店铺主要客户群体年龄在18-40岁之间,“处于这个年龄段的人,大多还未曾经历过亲密关系对象的死亡,宠物的离世于他们而言是第一场‘死亡教育’。”
店主桃不才回忆,她了解到这个行业的契机,是自家宠物狗的去世。
当时的她处于悲痛之中,无法接受这一事实,“我没有答应家里人给小狗土葬的要求,我看着它冷冰冰地躺在那里,就在想,这就是结束了吗?”
桃不才尝试联系多家宠物善终场,试图为这场离别画上完满的句号。但最终未能获得一个满意的告别仪式。
“那些善终场装修简陋,甚至没有布置好完善的告别室,宠物遗体被送进焚化炉,最后一小罐骨灰交到主人手中。”桃不才讲述。
此后,她久久未能释怀,放不下爱宠的离世,又时常自我怀疑,是否因为她不够细心照顾,爱宠才离世。“我做这一行也是为了弥补当初的遗憾,希望我们的客人都可以和自己的宠物好好告别,也让自己能更好地释怀。”
“边缘”的宠物殡葬
虽都属于宠物行业,但宠物殡葬被视为行业的“终点”,因此也更加“边缘”。
谈起创业经历,店主桃不才直言,最难的是选址,花了一两个月时间。
“毕竟在多数人看来,生死之事应该有诸多敬畏,即便善终馆做的是宠物殡葬,大多数人仍旧有些忌讳。”店铺最终能够落地,桃不才也经历了与周边邻居的许多协商沟通。
宠物成为当代人快节奏生活的陪伴,为养宠人提供了情感价值。然而随着养宠家庭数量剧增,桃不才认为养宠人不应只关注生前,却忽略了身后,“宠物去世后有效的善后,也需要进一步的推广。”
据官方统计显示,2022年,中国宠物(犬、猫)数量已经达到1.1亿只,仅郑州目前宠物数量就大于120万只,市场规模53亿元,养宠家庭更是达到44.6万户。
另据《中国宠物行业白皮书》显示,2022年,中国宠物经济产业规模达到4936亿元,同比增长25.2%,预计2025年市场规模将达8114亿元,中国宠物行业方兴未艾,处于快速扩张时期。
和宠物经济呈“井喷式”的发展态势相比,宠物丧葬行业则起步较缓。而根据近几年的《中国宠物行业白皮书》统计数据显示,在中国城镇宠物(犬猫)消费市场中,宠物殡葬的消费渗透率只有2%-3%。
宠物的“谢幕”
和郑州不同,在我国北上广深的宠物殡葬行业更加丰富和成熟。
有从业者坦言,宠物殡葬行业的发展往往与客户的消费观念呈正相关,“宠物殡葬确切来说是服务业,从前消费者关注点在‘葬’,但近几年大众观念已有明显转变,更多的是注重‘殡’的过程。”
如果没有“殡”的流程,宠物的火化、无害化处理价格更加亲民。
顶端新闻记者注意到,在上海一家专业处理动物及动物产品的事业单位——上海市动物无害化处理中心,其提供的动物焚化定价仅30元。而在杭州,有行政区提供免费的家禽宠物无害化处理工作。
目前,对于多家宠物临终服务的店铺来说,客户大多来自社交媒体。桃不才讲述,与宠物医院合作也是他们重要的客户来源,宠物医院的工作人员会在宠物去世后征求主人意见,安排后事。
桃不才也表示,从事这行须拥有“宠物无公害化处理证”等符合国家的防疫标准的证件,才能够正常营业。
在桃不才的店铺主页,套餐从1元到近3000元不等,小到为宠物设立祈福牌位,大到为宠物水洗沐浴、鲜花告别、骨灰定制生命晶石、毛发纪念以及专属告别式等,品种繁多。
“你的勇敢让我总会忘记你依附的是脆弱的肉体,现在你已经变成精灵,谢谢他们让我的宝贝体面离开,让我没有遗憾地和它说再见。”一位消费者在桃不才的店铺留言。
也有从业人士认为,在养宠人士日益增多的今天,当务之急是规范宠物配套政策,合理满足不同阶段的养宠需求。
郑州的宠物告别师丁仁认为,宠物的“谢幕”不仅仅是个结局,更是一段记忆的缓存。在关怀逝者时,他们更希望能慰藉生者,“随着社会发展和养宠观念的不断普及,我相信宠物殡葬会是一个蓝海产业。”
(受访者桃不才、丁仁为化名)